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特朗普还被指控强奸？六项调查缠身，“大选神算子”预测他或入狱！

是的，特朗普又双叒叕惹官司了，联邦法官在12号驳回了特朗普在一起强奸诽谤诉讼中，推迟出席取证的动议。法官认为特朗普没有给出足够的理由，因此他需要在10月19号接受取证。

而这起案件是关于30年前的一起强奸案，原告美国女作家卡罗尔(E. Jean )指控特朗普在一家百货公司的更衣室里强奸了她。但直到2019年，卡罗尔出版《我们需要男性做什么》一书，她才公布了被特朗普强奸的细节。她写道：自己与特朗普在博格多福古德曼百货商店遇上并交谈，俩人还开玩笑谈起了女性内衣，之后就一起进了一间更衣室。特朗普在更衣室强吻她，扯下她的衣服，并强奸了她。整个事件持续不到三分钟。

卡罗尔左二

特朗普坚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只知道她曾经和丈夫与特朗普在一个慈善活动排队的时候拍过一张照片。

“这个女人完全是在编故事，我怎么可能在一个繁忙的百货大楼门口遇见她，然后几分钟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骗局！谎言！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卡罗尔指控特朗普损害了她的声誉，严重损害她的职业生涯，造成情感上的痛苦。美联社报道，在法官拒绝了特朗普律师推迟取证的动议几个小时后，特朗普暴怒。

而这还不是近期唯一令特朗普糟心的事。就在13号，美国国会继续进行针对特朗普的暴乱听证会，佩洛西一口咬定是特朗普唆使支持者发动暴乱。

前不久纽约州总检察长詹姆斯还宣布以金融欺诈罪起诉特朗普。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已经晕了，特朗普到底有多少官司产生？小王掐指一数：至少6项调查。这对于任何一位美国总统来说都史无前例。

在海湖庄园二楼的特朗普办公室，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小椭圆形办公室”，墙上挂着六张特朗普最喜欢的照片。（包括与金正恩和已故英国女王的合照）

现在，这里成了特朗普的“作战室”，在这里他与联邦调查局的冲突迅速升级，而且特朗普正在多线作战，战场遍布纽约、佐治亚、华盛顿特区，他面临着暴风雨一般猛烈的指控。从来没有哪位前美国总统像他一样，面临着来自联邦、州、和国会的调查，而这些调查队特朗普的商业帝国和政治生涯又意味着什么呢？

六项调查

纽约州金融欺诈起诉

三年多来，特朗普还在当总统的时候，纽约州总检察长詹姆斯（ James）就展开了对特朗普商业行为的调查，针对特朗普与特朗普集团是否构成欺诈。

21号詹姆斯公布了220页的起诉书，指控前美国总统特朗普、儿子小特朗普、二儿子埃里克以及女儿伊万卡的违法行为。

詹姆斯召开记者会说：“我宣布，今天我们对特朗普的违法行为提起诉讼，针对他为自己、为家人和公司创造利润的行为。起诉书表明特朗普虚增数十亿美元的净资产，欺骗系统，欺骗所有人，他在其他被告的帮助下做到这一点，他的儿女小特朗普、伊万卡和埃里克。”

詹姆斯称特朗普及集团在10年内做出了大量欺诈虚假、误导性陈述，对特朗普资产的价值撒谎至少200次。检方要求纽约法院禁止被告收购任何商业房产，禁止五年内从纽约注册的金融机构获得贷款，并且永久禁止特朗普和三名成人子女担任任何纽约公司或商业实体的负责人和董事。检方还寻求取消特朗普集团的公司执照，如果法官批准，此举可能迫使特朗普集团停止在纽约州的业务。詹姆斯还表示，被告可能违反刑法，将把可能的违法行为提交司法部和国税局。

特朗普抨击这是纽约种族主义总检察长詹姆斯发起的又一次政治迫害，詹姆斯早前竞选州长失败，她的公众支持率几乎为零，她就是一个骗子！

不过骂归骂，吃了官司当然就要解决。特朗普的律师就试图帮他摆平这个案子，但是他给出的价格被詹姆斯拒绝了。詹姆斯提出的赔偿金额是2.5亿美元。

曼哈顿刑事调查

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就一些相同的商业行为对特朗普展开了刑事调查，并且将在10月24号开始，以欺诈罪和逃税对特朗普和特朗普集团进行审判。

而在这次审判中，一位重要证人就是承认了15项重罪，为特朗普家族效力近半个世纪的前特朗普集团首席财务官威塞尔伯格（Allen ）。（关于他的介绍请戳历史文章）

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白艾荣在今年1月走马上任，他告诉团队自己对是否有足够证据将特朗普定罪深表怀疑。这个态度导致两名领导调查的检察官辞职，其中一位的辞职信写到：“前总统犯有多项重罪罪行硕士，如果不追究他的责任是严重的司法失误。”

佐治亚州干预大选

2021年1月1号，特朗普的一通电话把自己置于法律危险之中。他在选举计票结束后致电摇摆州佐治亚的州务卿拉芬斯伯格（Brad ），要求他找到11780张选票，以扭转佐治亚州的大选结果。

特朗普在电话中警告拉芬斯伯格，如果他找不到这些选票，他将面临巨大的风险。特朗普的盟友们也同样试图向佐治亚州的其他官员施压，试图推翻选举结果。

佐治亚州富尔顿郡的检察官威利斯（Fani ）撒下了一张大网，要求特朗普的盟友、北卡参议员格雷厄姆作证，并通知特朗普的前私人律师朱利安尼他成为了调查对象。威利斯的一系列行动，似乎正在建立一个选举欺诈以及敲诈勒索的案件。

国会暴乱调查

国会众议院的七名民主党和两名共和党针对特朗普的国会暴乱调查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在今年夏天已经进行了一系列重磅听证会。

委员会记录了特朗普为了保住权力所作出的努力，包括多方施压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以及煽动支持者阻止副总统彭斯认证选举结果。

国会的调查委员会无权直接起诉，但是已经要求法院执行传票，并促使美国司法部对特朗普的两名顾问提出刑事指控，这包括已经被定罪的班农。

司法部1月6日暴乱调查

美国司法部仍然在对1月6号美国国会暴乱事件进行大规模的调查。多位前白宫高官已经向大陪审团作证；好几位特朗普前助理的手机在调查中被没收；司法部还对与特朗普关系密切的助手，包括前高级顾问米勒（ ）、社交媒体总监斯卡维诺（Dan ）等四十人发出了传票。

过去18个月，司法部还起诉了数百名冲进国会的特朗普支持者，加兰的团队似乎正在从多个角度进行调查，包括虚假选举人计划、通过虚假声明筹款、特朗普在寻求推翻选举结果中的作用等等。

目前还不能确定的是，司法部长加兰是否已经有了一套定罪逻辑，因为目前为止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特朗普还被指控强奸？六项调查缠身，“大选神算子”预测他或入狱！，特朗普本人没有被传唤，特朗普身边的人还无人受到指控。

海湖庄园机密文件

如果说特朗普四年任期，还没有给他招致足够的麻烦，那么卸任后特朗普的一举一动仍然继续让他陷入被调查的不利境地。

八月初FBI趁特朗普不在的时候，突袭海湖庄园，特工拿走了11套机密文件，其中包括一些标记为最高机密且理应只能在特殊政府设施中获取的文件。随后几周，美国司法部与特朗普团队开始了几个回合的较量。

在美国司法部的法庭文件中显示，他们不仅在审查与不当处理机密文件有关的刑事指控，而且还在审查妨碍司法程序的刑事指控。不过法官同意了特朗普团队要求任命一位“特别主事官”的要求，负责监督FBI对海湖庄园文件的审阅和处理。

而特朗普任命“特别主事官”的做法是他多年来采取的一种法律拖延战术，目的是拖延时间让对手失去平衡。

加兰的烫手山芋

在特朗普政府时期，最不好当的一个职位要属司法部长。想当年，特朗普的第一位司法部长是他最铁的盟友塞申斯，结果因为塞申斯回避通俄调查，与特朗普彻底决裂。特朗普的第二位司法部长巴尔，因为不承认2020年大选存在欺诈直接被特朗普发推炒了鱿鱼。

现在，加兰要面临的决定是：特朗普是否会成为第一位受到刑事指控的前美国总统。面对可能的指控，特朗普已经先声夺人，警告加兰如果起诉他，将会给美国带来前所未有的恶果。

现任和前任美国政府官员透露，司法部可能已经掌握了特朗普不当处理机密文件的证据，而是否起诉特朗普会在11月8号中期选举之后宣布。而对于特朗普推翻2020年大选的调查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接下来，加兰有三种选择：

选择一，起诉特朗普。美国政府高级官员因为不当处理机密文件而受到起诉不乏先例，比如前中情局局长彼得雷乌斯，被罚款10万美元，前国安顾问伯杰（Sandy )被罚款5万美元。

但起诉前美国总统在职研究生，加兰需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法律上的惩罚和后果，还有政治与社会影响，最重要的是对美国国家安全带来的后果。鉴于美国社会的撕裂，加兰不得不把起诉特朗普可能导致的暴力行动纳入考虑。但是加兰的前任巴尔就表示，暴力威胁不应该是加兰的考虑因素，美国的司法体系不应该被这些暴徒所劫持。

另外一点是，加兰如果决定起诉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那就需要确保起诉能够成功。否则一次失败的尝试会给美国司法部的长期声誉带来风险，更不要提加兰老板–拜登的地位了。

选择二：不起诉。即使加兰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特朗普犯下罪行，但加兰有自由裁量权，不去追究特朗普的责任。

一方面加兰需要进来避免引发政治和社会动荡；一方面他需要证明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如果加兰决定不起诉，共和党人将把突袭海湖庄园标榜为美国司法部和FBI对特朗普的羞辱。

选择三，等！前面提到，特朗普受到的调查不仅仅是海湖庄园的秘密文件，还有他是否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加兰可以等待两项调查的结果出炉再决定是否起诉。特别是佐治亚州也在对特朗普干预大选进行单独调查，这可能让特朗普受到更严重的指控。

神算子的预测

从1984年起就成功预测历届美国总统大选的美利坚大学政治历史学教授利赫特曼（Allan ），这一次的预测是：特朗普完蛋了!（he’s done）因为特朗普有太多太多的负担和包袱博士后，即使他能逃过牢狱之灾，也无法再次竞选。利赫特曼说，自己甚至不确定特朗普能够免于坐牢。

特朗普曾亲自为利赫特曼的预测签名

哈佛大学宪法学教授特里布（ Tribe）指出，在所有的调查中，目前针对特朗普、其家人和特朗普集团的金融欺诈，可能是最令特朗普担心的一项调查，因为与坐牢相比，特朗普更害怕的是整个特朗普帝国的崩溃。

而最了解特朗普帝国的前特朗普私人律师科恩（ Cohen）就认为，纽约州的调查会直接导致特朗普帝国的“灭亡”。

但是，特朗普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对于别人使用的法律、规则和条款，到他这里总是不太适用。几十年来，特朗普的商业帝国卷入了数千起诉讼，但无论是法院传票还是宣誓书，对于特朗普来说都不会吓到他。

特朗普曾对白宫助手这么形容：“当你威胁要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不会做任何事情，而是会反过来让你闭嘴，然后该干嘛干嘛。当你真的提起诉讼的时候，他们才会突然反应过来，然后与你和解。打官司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FBI突袭海湖庄园后的多项民调显示，特朗普的党内支持率得到了提振。不仅如此他的筹款能力达到了他卸任后的最高峰。从8月8号FBI搜查海湖庄园后，特朗普团队每天都以短信、电邮等形式向支持者筹款，仅在一周内，特朗普向支持者发送的筹款邮件就超过100封，而在海湖庄园被突袭两天后，特朗普整治行动委员会的每日筹款金额从不到30万美元飙升到100万美元以上。不仅捐款人数上升，平均捐款额度也在攀升。

虽然特朗普官司缠身，但根据美国宪法规定，竞选总统只需要满足三项条件：1, 在美国出生的美国公民; 2,三十五岁以上 ;3,在美国居住至少14年。

因此，但从宪法层面讲，官司再多也并不会成为特朗普2024的绊脚石，反而会让他越挫越勇。

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遇见虚假新闻的数字侦探：非科班出身的我如何用技术围猎谎言

如果这个时代还有“侠”，那乔纳森（ ）或许可以算一个。

他是去年十月《华盛顿邮报》曝光俄罗斯操纵用户的爆料者，也是《纽约时报》陈情俄罗斯利用假身份掀起美国网民民愤的研究贡献者。甚至早在大多数人知道剑桥分析（ ）——这个声名狼藉、业已消失的数据公司的名字之前，他就在中发现了剑桥分析工具。

无数个挖掘数据的不眠之夜成就了乔纳森，记者们从这里搞懂科技巨头们巨大又不受控的力量从何而来，他成了宝贵的源泉，取之不竭。但他不是记者，也不是程序员，当然，也不是传统媒体科学家，但他又是三种身份的结合体——一个学术名声在外、会破解数据、会爆料独家消息的，不知疲倦的网络侦探。

《连线》杂志发布了一篇人物特稿，讲述了一个非科班出身的独行侠乔纳森，如何成了揭露数字骗局的大侦探。

2018年，佛罗里达的道格拉斯中学发生一起枪击案，17人死亡，其中多数是青少年。本是一场骇人的噩梦，不曾想，网络很快被指责和阴谋论占据。极端保守主义的创作者如艾利克斯（Alex Jones），称这些幸存的学生都是请来做戏的，目的是为“控枪法案”助力。短短一周，这些阴谋论视频在艾利克斯及其支持者的推动下，迅速蹿升至热门页（）。

本来只是互联网上某一角落的内容，竟然能迅速爬升至首页。惊讶于阴谋论的传播速度，乔纳森，哥伦比亚大学Tow数字新闻中心的调查总监，试图找到互联网的信息传播路径。

在美国人民急于得知互联网用户如何被操控之时，乔纳森正好有话想讲。随着中期选举临近，他正在抢占先机。

艾利克斯的视频登上热门后的那个周末，乔纳森独自待在曼哈顿北角的工作室里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遇见虚假新闻的数字侦探：非科班出身的我如何用技术围猎谎言，彻夜在的阴谋论漩涡里追踪，视频跳转一个接一个，他成功收集近9000条数据。

周日，他在上发布了调查结果《不真实的：变现了悲惨与虚假》，文中写到：欢迎来到2018，几亿次点击造就文化反乌托邦的时代。文章在周一登上了 News头条，也被收入《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连线》在周四见到他时，他正在猛喝一杯超强咖啡，以提神醒脑。

按照乔纳森的习惯，一旦有了新发现，他一定会迅速在和上给记者发上一长串消息，包含了截屏、网页、结果判定的摘要，所有这些都是他单打独斗找到的证据，证实了信息被扭曲、被传播的过程。这也是乔纳森过去一年的做事习惯：半夜给记者发送一条大新闻，看起来疯狂，但有巨大价值。这价值的前提是，你得赶快扑上去，在他失去耐心将其公之于众之前。

所以，当乔纳森已经在科技圈掀起了不小的水花后，我以为可以见到一个如《国土安全局》中CIA官员的角色，或许乔纳森的家里应该贴满了扎克伯格、班农、普京的照片吧。最起码，应该是博士后们坐开几排，敲打着键盘，做出无数表格以供乔纳森取用吧。

《国土安全局》剧照

并非如此。

乔纳森的办公室，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坐落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地下室，里面有一个闷热又阴暗的储藏室。见面当天，他穿了一件领间有扣的红白蓝相间的衬衣，下身是一条卡其色裤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几岁，不像是已经40。他蹬着一双登山靴，似乎从一年多前从北卡罗来纳州搬来纽约后便没怎么穿过。

房间的一个洞里，两条塑料管塞进了一个蓝色的垃圾箱，这是为了防止水管渗漏毁了他的电脑所做的暂时举动。同事那一侧贴了照片，桌上摆满了书，房间看起来明亮了些。乔纳森这边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取暖器和三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启程，赶往下个国外讲座。墙上的人造窗户开向了另一面的地下室，在乔纳森看来，这里如地狱一般。

但是，忽略这里简陋的环境，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乔纳森立刻变身侦查数字犯罪的大侦探。他是去年十月《华盛顿邮报》曝光俄罗斯操纵用户的爆料者，也是《纽约时报》陈情俄罗斯利用假身份掀起美国网民民愤的研究贡献者。甚至早在大多数人知道剑桥分析（ ）——这个声名狼藉、业已小时的数据公司的名字之前，他就在中发现了剑桥分析工具。

无数个挖掘数据的不眠之夜成就了乔纳森，记者们从这里搞懂科技巨头们巨大又不受控的力量从何而来，他成了一块宝贵的源泉，取之不竭。但他不是记者，也不是程序员，当然，也不是传统媒体科学家，但他又是三种身份的结合体——一个学术名声在外、会破解数据、会爆料独家消息的，不知疲倦的网络侦探。

今年初，乔纳森在上发布的emoji表情新闻入围了数据新闻奖，而和他同期入围的，还有老牌媒体如和彭博社。

“他呀，就是大学地下室里的典型人物，一心只想把一件事凿裂了，打开了。”新学院媒体设计教授大卫（David ）如是说。因为此前发表对的批评，大卫和乔纳森成为了同盟。

但乔纳森可不止于此。当下的科技行业本能地强调积极效应，暴露的问题却不只是华而不实，更有危险藏于冰山之下，他像一个新生物，正好诞生于此刻。不少一度被褒奖为创造了现代世界的公司如和谷歌，如今也越来越多被指出其华服之下包裹的剧毒。早在硅谷和华盛顿危机初现时，乔纳森已经明白，科技改变了媒体，网络公共话语的研究将会成为当下世界最重要的课题。

在某种程度上，吸引大众的注意力是比较容易的。想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乔纳森恰好可以告诉他们。但问题是，正如乔纳森的洞察一样，真相来得太晚了——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人已经操纵美国大选多年。提高民众意识，他只能做到这么多。随着中期选举临近，2020年选举在即，提前预知下一步总是很重要。“任何事都不会有结局，不过，只要我们对这套生态有更多了解，我们就能知道如何解决。”

但问题在于：在事情变坏之前，有人愿意听他的吗？

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想到过。

长久以来，乔纳森的研究无人在意，直到某个瞬间，竟然人人都关注了起来。乔纳森的早期项目之一是研究记者如何使用话题符号#。项目被拒绝了，“被每一家杂志拒绝”，“在和政治挂钩之前，没人在意我做了什么”，乔纳森说道，耸了耸肩。

不久后，乔纳森重新评估了自己的职业目标，“我不能只是政治宣传的第一响应者。”

乔纳森走起了曲线救国的道路，卓有成效。

从俄勒冈州立大学毕业后，乔纳森加入了雅虎，随后又成为谷歌的合作方，监控谷歌新闻和搜索结果。这份工作很无聊又磨人，“有人会一辈子做这份工作吗？我可不羡慕他们。”

但这份工作让他开始思考，人类行为如何影响了算法决策，“人类解决问题的样子太让人惊艳了，机器搞砸的，全靠他们清理或修复。”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纳森踏上了新西兰的求学之路，从奥克兰大学毕业，取得博士学位。那是2010年，科技世界的关键一年。

一年前，开发了话题超链接，改变了原来静态之下的繁荣场景，用工具找到了社交媒体里的蛮荒之地。

也是第一次，用户能够点击查看话题下的全部内容。新的数字链接让用户能建立全新的网络社区，当然，也包括黑暗社区。乔纳森研究了这些新功能如何帮用户组织起活动，比如占领华尔街运动、比如2011年的日本大地震和海啸。在他看来，话题成了新的首页，即将改变媒体与媒体消费。

2016年大选后不久的深夜，乔纳森无意中卷入了政坛旋涡。

乔纳森时任北卡罗来纳州依隆大学媒体分析副教授，同时也在皮尤研究院工作，研究互联网上的抬杠和假新闻现状。尽管做了调研，他依然和所有人一样感到惊奇：特朗普竟然击败了希拉里。尽管正在休假，但为了搞清楚事情起因，乔纳森启动了初步调查：搜集大学期间传播假新闻的网站，贴到一张谷歌表格里做进一步分析。

或许，这些网站之间存在某种相似的内在联系呢。

于是，借助开源工具，乔纳森连夜拆解了117个网站的内容，包括新纳粹媒体、极端阴谋论网站 ，最终得知，清单里的73.5万多个链接均指向这117个网站。为了找到链接与网站的对应关系，乔纳森找出明显指向至少一个黑暗网站的外链，排查出的结果有8万多个。他称这些网站为“微宣传机器（Micro- ）”，给它们打上标签#MPM。

做完这一切，乔纳森已经连续工作了36个小时。其间，电脑一度因为数据压力过大数次崩溃。他把结果绘制成图，用一张复杂的数据可视化图片串起了所有网站。“这张图，展示的是大选前数天的整个假新闻生态”，乔纳森说道，依然沉浸于对新发现的敬畏情绪中，“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想到过。”

在骇人听闻的网络中心，是一个标有的巨型节点。

乔纳森把互联网上的假新闻图谱完整展示在公众面前。 “不只是”，他突然意识到，假新闻产业已经渗透进了整个互联网。假新闻网址和视频密切相关在职研究生，甚至已经深入到亚马逊的书评、上的链接，的自主设计T恤链接，以及大量主流媒体如《纽约时报》的链接。极右翼的宣传者正在与主流媒体分庭抗礼，试图反驳和歪曲他们的报道。

这条发现第一次引起了《卫报》记者卡罗尔·卡德沃拉迪尔（ ）的注意，这位英国记者因为报道剑桥分析公司如何暗地里搜集了8700万美国用户数据而名声在外。她正在做一则关于假新闻和阴谋论如何污染了谷歌搜索的报道，希望能和乔纳森约个稿。

这个故事对英国来说并不新鲜。但卡罗尔还是找到乔纳森，就他的发现，聊了好几个小时。第一次谈话时，卡罗尔说，“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如何有一个宏观的了解，他绝对走在了其他学者和记者之前。”

事实上，乔纳森也是第一个向卡罗尔提起剑桥分析这家公司的人，“他在解释假新闻的工作机制时，提到有些公司如剑桥分析，可以追踪用户的上网痕迹”，卡罗尔解释道，“不论何时，当我说起剑桥分析时，总会说起乔纳森，以及让他不眠的深夜。”

十二月，卡罗尔完整发布了乔纳森的可视化数据表，后来的事情，被乔纳森形容为“雪崩”。他把那天文件的复印件存放在书桌抽屉里，那片漏水的天花板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尽管如此，他们二人却不知道，乔纳森的研究仅仅揭开了扭曲的互联网的一个角落。在假新闻图谱泡泡下，隐藏着俄罗斯的阴谋脚印：购买的广告、创建的网站、计划的活动。

那时， CEO扎克伯格依然强调，所谓的“假新闻影响票选”，荒谬至极。等到乔纳森终于集齐了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荒谬的想法，时间又过了快一年。扎克伯格最终承认，大选结果的确受到了假新闻的左右。

“两年后再见报可就晚了”

2017年夏天，得到大量媒体关注后，乔纳森获得一份哥伦比亚大学的工作——进入Tow数字新闻中心担任研究总监。

毫不犹豫，乔纳森打包了登山靴，收起行李，搬进了曼哈顿的一间一室公寓。这里是纽约的富人区，距离依隆大学有500多英里，坐火车也要经过数个站点，而他在依隆大学的旧住址，依然还是新人的住所，前同事们住在这里，也在这里工作。

这位研究员的新住所远离了人群，正好让他有大量空闲时间埋首数据。正因此，乔纳森在另一个深夜里，守着他的笔记本，抓住了科技巨头们试图隐匿的真相。

几周前，发布了一条信息，摘出十几个小时国会听证会和海量突发新闻标题的精简版本。文章称，在2015年向俄罗斯网络研究机构（IRA）卖出3000条广告，用于在意识形态层面宣传社会和政治的分裂。文章既没有列出账号的名称，也没有提及目标群体或更多细节。

但乔纳森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对假新闻生态中的数据做句法分析。他在文章里列出了假新闻内容源使用的广告跟踪工具，揭露上的庞大视频网络的账号，这个系统有8万多条视频，甚至在同一时间上传上千条。

从乔纳森挖掘到的数据看，他找到了大量互相关联的账号，却无法揪出幕后主使。直到坦诚之时，乔纳森才确信，如果俄罗斯的确操纵了的信息，一定还有些细枝末节残存在他的表格里。

终于，向国会坦白，有1000万人收到了广告。但乔纳森却认为，强调广告，只是有意为之的声东击西。真正重要的是，到底有多少人被虚假的账号所摆布，而不只是付费广告，对于此，扎克伯格只字未提。或许，这个数字不小，虚假账号影响的人，可能远远多过广告受众。

乔纳森想要把争论的重点转向他所关心的事实，他再次开始数据挖掘。

当时，尚未向公众披露虚假账号的名单，他只能先找找媒体报道中提到的名字，比如《每日野兽报》提及的一个名为Being 的网站，在佛罗里达州组织过支持特朗普的集会，还有CNN找到的一个名为的俄罗斯网页，它得到的点赞，远远超过真正的黑命贵（Black ）小组。几周之后，乔纳森还是挖出了IRA的470个虚假账户的6席。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乔纳森找到旗下一款工具的漏洞，用它来定位每个账号面向的用户。差不多3天的时间里，他渐渐弄清楚散落的线索，重新拼出一张完整的画面。“这不是非法获取”，乔纳森有点羞怯地回应道，“是一种变通措施吧。”

这是值得的。查找和搜集证据的工作结束后，乔纳森发现，仅仅是这6个账号发布的内容，已经被分享了3.4亿次之多，这意味着，每个账号每个关注者都看完了账号的全部内容——显然不太可能。

况且，乔纳森也知道，哪怕470个账号中只有一小部分具备这样的吸引力，那看过IRA的人数，可能远远超过官方所承认的1000万人。他尽力从和上搜集了所有发帖，整理上传到网盘后联系到《华盛顿邮报》，“让公众知悉这些信息，真的事关重大，两年后再见报可等不及了。”

《华盛顿邮报》在2017年10月5日刊发了报道，标题下写道：最新研究显示，俄罗斯的宣传内容可能已经分享了上亿次。

企业公关部很快发来邮件，询问乔纳森是否愿意就自己的发现和 CEO 布兰登（ ）聊聊。

“诡异、尴尬的对话。”这是乔纳森对这场被要求保密的谈话的描述。他知道自己命中了的神经，也知道这家社交巨头不会让自己侥幸躲开，“我知道的，一旦我的发现被公之于众，他们（）一定会找到，然后毁了它——事实的确如此。”

布兰登说，乔纳森发现了产品bug，承认这事儿有些难堪，特别是对一个年轻的公司而言。他在接受《华盛顿邮报》时表示，“我的回应里可能涉及到自我打击了”。但布兰登也表示，他很钦佩乔纳森的努力，“他能挖出这一切，完全是因为深入进平台，我觉得很棒”，布兰登说，“在唤起公众对假新闻、网络操控等恶劣行为的意识上，乔纳森非常重要，也极有影响力。我觉得他所做的，正是我们需要努力的方向。”

几天后，修复了bug。也修改了算法，让发帖曝光可以更准确一些。的确切断了乔纳森的小小成就，十分高效。但乔纳森早已收好数据，不可能追回来。

“没有乔纳森，我们一无所知”

在乔纳森看来，的漏洞是一颗萌芽的种子，杂草一般生长，速度远超。

又是几个晨昏，乔纳森研究着找到的数据，很快他意识到，高度雷同的内容、账号出现在了新的平台上，那些讨论度不那么高的平台。他找到了尚未公开的那些在上链接到IRA的广告美国卡罗尔大学骗局，快公司的记者很快注意到，发表了一篇事件报道。随后便悄悄在官方博客文章末补上一条，承认俄罗斯的黑手也伸进了。

乔纳森从的处理名单里找到和IRA相关的账户，在等网站搜索同名帐户发布的可疑内容。结果是大量试图挑起愤怒情绪的极端帖子，掀起对美国黑人警察暴行的憎恨情绪。新闻的克里格（Craig ）在他的帮助下揭开了这一事件。一个月后，发布公告，平台方的确发现了84个IRA账户。而乔纳森，几乎找到了其中的每一个。

“和乔纳森聊天，你能感觉到，你刚刚知道的事情，他在6个月甚至一年前就知道了”，克里格说。

我懂。甚至不止。乔纳森一条短信就带我发现了如此多我此前从未想要问过的问题，而它们也没有答案。

一如2月底那一次。读完总法律顾问科林（Colin ）在国会作证后送去参议院的回答后，乔纳森意识到，在数小时的证词和32页长的回复里，科林从未提起，上有多少人关注了俄罗斯的假新闻账号。乔纳森惊觉自己的疏忽大意，事实上，俄罗斯在上发布了8万条内容的同时，甚至在上发布了12万条。

得到乔纳森的提示后，今年3月，我把问题抛给了，对方称，不公开上被俄罗斯账户影响的用户，是因为并没有对此进行过统计。但是，这家身价数十亿美元的巨头公司，此前可在国会熬过了数小时的审讯。

另一次，乔纳森提及，受到IRA控制的内容，在也不鲜见，不少相关账户已经被删除，但至少还有2个保持着活跃。当我向方面询问这件事时，对方将可疑账户关停了数小时。

新闻的克里格把乔纳森的研究比作这个国家的一项“服务”，“如果乔纳森没有找到数据，没有思考跨平台流动、分享、发布、触达等那些不曾被捕捉的碎片信息，我们绝对不可能知道。”

然而，这些研究终于还是产生了代价。

当我问及乔纳森如何释放压力时，他的回答是去旅行，或者叫游历，为了工作。深夜和周末，乔纳森常常和表格作伴，里面充斥着人性最肮脏的思想碎片，比如那段关于佛罗里达州校园枪击案的阴谋论调。

但，这也正是他的动力来源。

枪击案发生时，乔纳森也在考虑慢下来，花点时间规划下一步，但他实在忍不住。“事实是硕士，面对一位刚从大规模枪击案中侥幸存活的少年，艾利克斯却直呼他为骗子，这真TMD让人不敢相信”，乔纳森说，“没见过，不能这样的。”

到今年春末，距离乔纳森开始真相之旅已经快两年，他也开始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并不长远。尤其是考虑到距离太远，乔纳森变动的日程会对伴侣提出更高要求，比如更耐心一些。“对于从事这种工作的人，伴侣必须特别悠闲和冷静。”也就在今年春天，乔纳森的父亲死于癌症，他可能需要多花点时间休息，然后跨越大半个美国，回俄勒冈的家里看看。

最近，乔纳森繁忙的慢慢安静下来了，他正在准备一本书。发布了全新的研究计划，开放数据的同时给予学术独立性，乔纳森正在考虑加入。

的CEO布兰登说，他希望这个计划可以让多多和乔纳森这样的人合作，“最好的情况是，好多乔纳森慢慢出现，有一群年轻人能给假新闻打上标记，让更多人提高对假新闻的认识。”

同时，科技巨头们对自己造成的一地混乱也承担起了责任。和其它科技公司对广告平台、数据分享政策和内容审查方法上做出了重大改变。

乔纳森知道博士后，重新执笔学术，再向公众提醒那些遥远的威胁，或许无法抓住他们的注意力，或许也无法成为大报的头版。鉴于科技公司，联邦调查人员以及该国大片地区仍在回望过去，这一点尤其如此。但乔纳森做好了朝前看的准备，也希望从大局着想，而不是停在听证会上，纠结于科技公司们曾经造成的影响。

“我不能只是宣传的第一个响应者”，这是乔纳森今年5月时说的话，而在更早之前，我在漏水的天花板下第一次见到他。

但是，几分钟后，乔纳森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几天前，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上，民主党人在选举前公布了俄罗斯在上购买的所有广告，3500个。除了乔纳森搜集到的数据外，这也是对俄罗斯利用社交媒体影响投票的一次彻底梳理。乔纳森忍不住再次做了查验。把广告导入6000页长的PDF文件后，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突然，他注意到一系列不同以往的广告，或许会让我感兴趣。

他建议我，好好做个调查。